約90年代中期,美國外有一股克爾特懷舊熱,不少新紀元的「信眾」也尋找古時克爾特的巫術傳統,就是連基督教界也出現了跟克爾特有關的產品。作家Stephen Lawhead指出克爾特所以流行,是因為美國內心無根的感覺。另一位作家Thomas Cahill就指出,對美國人來說,克爾特似是來自另一個國度,卻又像是似曾相識。
(http://tmatt.gospelcom.net/column/1998/03/11/)
富克爾特特色的基督教已在數世紀前被天主教所代替,成為歷史,這更為克爾特添上一層神秘感,令人嚮往。本文會先簡單介紹基督教傳入愛爾蘭的歷史和克爾特、新紀元和基督教的異同,然後才討論克爾特特色的基督教音樂的對信徒價值。
克爾特之先祖
克爾特人祖先為Gaul族人,在史前時代居往在西歐。約主前350年才到散居至愛爾蘭,驅走原住民。聖經中的加拉太人(Galatians)也是克爾特人的一個分支(參Gaul族人遷徙圖http://swanson.best.vwh.net/celtic/eg_celtic_2.html
去到底,click Celtic Culture: Expansion and Migrations)。
大部分在歐洲本土的克爾特人也與其他民族通婚,而愛爾蘭可算是最能代表克爾特人的國家。愛爾蘭的克爾特人要到主後四百多年才在文字,所以要認識他們的祖先為Gaul族人,只有靠與他們兵戎相見的羅馬人了(http://www.ealaghol.demon.co.uk/celtenc/celt_c3.htm)。
羅馬人Polybius記錄了一個主前225年在Telamon的克爾特人和羅馬人的戰役:『克爾特人以「勇士」作軍隊的先鋒 -他們把身上一切的保護衣物都除掉,光著身子,手執武器和盾牌,以表現自己英勇大無畏的精神,向住敵人沖去。在他們後面除了有一批有「正規」裝置的軍隊外,還有不計其數的樂手的吹號,加上眾軍的吶喊,發出似乎連天地也和應的響聲。羅馬的軍人也為之震懾。』克爾特人的確善戰,甚至曾在主前三百九十年攻入了羅馬城。
根據一些歷史學家的研究,在愛爾蘭的克爾特人在主後四百多年前的文化也沒有什麼變化,與以上的羅馬人記錄差不多。在愛爾蘭島上有多個王國,時常互相傾軋,戰爭不斷。他們也信奉許多喜怒無常的神祇,沒有平安。如果大家想以中國的「歷史」人物去聯想,可以拿孟獲來想象一下。
聖巴特瑞克(St. Patrick)
聖巴特瑞克是愛爾蘭歷史中的重要人物,愛爾蘭的國慶就是St. Patrick Day.他的準確出生日期已是無法考究,約在主後四年紀末。當時他出生於英國南部羅馬的統治範圍內。當時基督教已是國教,巴特瑞克的祖父是神父,父親是執事,但是他卻對信仰不聞不問。約十六歲時被由愛爾蘭入侵的克爾特人虜去做奴隸,被派到愛爾蘭的中部牧羊。在饑寒交迫、毫無依靠的日子中,他重拾信仰,在每天不斷的祈禱中,感到神的同在。跟著他在夢中看見異象,告訴他不久能回家。跟著他得指示,在荒野中走了兩百多里的路,到了海邊,上了一艘船。之後還經歷不少危險,不過在神的保守下,結果他在幾年後返來家鄉。
故事本來應在此完結,但是巴特瑞克在夢中又見異象,有一愛爾蘭人給他一封信 - Vox Hiberionacum - Vox與Voice同字根,就是呼聲、Hiberionacum就是當年愛爾蘭的名字。又聽到由愛爾蘭的群眾傳來的聲音,喊道:「請你回來!」他最後決定接受這個召命,離開久別重逢的家人,重回他為奴之地的愛爾蘭。
上文提到當時的愛爾蘭戰火連天,而各種的神祇都不能令克爾特人安心;士兵在晚上要用大量的酒灌醉自己,方能入睡。巴特瑞克返回這為奴之地,也必天天犯險,但是他內心有平安,不似克爾特人要以武力去掩飾心中的恐懼。克爾特人亦以活人為祭去患得患失地去取悅神,巴特瑞克告訴他們,耶穌已經一次完全地成為祭物,我們只需支取他的恩典,感謝他的大愛。很多的克爾特人也因而歸入基督的門下。
根據傳統,巴特瑞克在愛爾蘭北部、中部和東部也按立了主教,管理教會。在他死後不久,活人祭祀和奴隸的買賣等也停止了,而愛爾蘭也進入了黯武修文的年代。當時在歐洲大陸的西方羅馬政權覆亡,不少有識之士也帶著書卷逃難至這世界最偏遠的島嶼,令這批因基督教傳入而剛懂得文字的克爾特人變成抄寫的專家。其後成為抄寫書卷的名牌,不少歐洲的修道院也向他們訂聖經。他們也保留了不少羅馬時期的著作,保存了文化。可惜八世紀末維京人開始大舉入侵,令克爾特教會原氣大傷,結果被天主教替代了。在克爾特的文化遺產中,還有不少先聖的傍樣,例如女主教gospel... >_< 筆誤,是慷慨的女主教Brigid、屬靈冒險家Brendan和白色殉道者Columba等,但可惜克爾特教會已經歷史塵跡,這卻為傳統披上了神秘的面紗。現在常見的克
爾特遺產不多,其中有克爾特式十字架,就是十字架中有一個圓環,如下圖(http://ask.yahoo.com/ask/20020205.html)。
|
─⊕─
|
另一個多人認識的克爾特遺產就是「求主作異象」歌Be Thou My Vision,是八世紀時作品(http//www.cyberhymnal.org/htm/b/t/btmvison.htm)。
基督教書局的克爾特產品
看完克爾特歷史的簡介後,我們返回現代,用互聯網科技去看看基督教書局的克爾特產品。如果我們在http://www.christianbook.com/搜查Celtic一字,我們會找到一些以克爾特聖人為主題的靈修書、另一些又談到克爾特的歷史和傳統、甚至有以克爾特歷史作背景的小說。
除了書藉,克爾特音樂和禮品也是不少得的。
根據Christianity History雜誌(http://www.christianitytoday.com/ch/60h/60h019.html),克爾特教會的信仰其實在當時跟歐洲其他地方的教會差不多,而且克爾特教會也擁有歐洲各地著作的抄本,跟其他教會也有交流,不過本人讀過兩本有關克爾特教會的書後
(1.Cahill, Thomas 1995, How the Irish Saved Civilization:TheUntold Story of Ireland's Heroic Role fromthe Fall of Rome to the Rise of Medieval Europe,Hodder & Stoughton, London.
2.Van De Weyer, Robert 1990, Celtic Fire: An Anthology of CelticChristian Literature, Darton, Longman & Todd, London.)
主觀覺得書中總愛引用克爾特教會讚美創造、由創造看見恩典的創造者等詩句,令一些住在城市的現代信徒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因為重視自然的緣故,也有些跟gospel寫有關St. Francis of Assissi中的「神怪」故事差不多事跡。書中又指出克爾特教會比較自由、兼容並蓄,不似現在某些現代教會的制度化、世俗二分、非黑即白。
如果論到有克爾特特色的基督教音樂,本人擁有數片Eden Bridge、Maire Brennan、Iona的作品和Word出版的A Celtic Celebration雜錦碟一片。其中的歌曲不少是編曲上仿傚克爾特形式,內容也是基督教的,例如Eden Bridge在Celtic Pslam專輯中把 Michael Card的名曲El Shaddai改編(El Shaddai是 Michael Card作的,不過最出名的版本是Amy Grant唱的而已)。而一些以克爾特歷史為內容的現代基督教音樂的克爾特音樂,也是歌頌先賢的信心,如Maire Brennan在Perfect Time專輯內的 The Light On the Hill就是描寫聖巴特瑞克為奴牧羊的事跡:
Low Ro Ho Ro
Glor na Gael (The Irish voice)
Low Ro Ho Ro
Eist le glor De (Listen to God's voice)
A sea journey takes him across
Takes our hero across
With the word in his heart
Lonely he prayed on the hill
Night and day a hundred times
A hundred times and more
And the voice
He heard calling
To plant the light of life
The light on the hill
傳入而剛懂得文字的克爾特人變成抄寫的專家。其後成為抄寫書卷的。
如果以編曲而論,音樂多以木管和撥絃的樂器加上現代的band編制;而這種音樂則會遠古神秘、大地蒼茫的感覺。另一方面,正如New Irish Hymn 其中一個女主音Margaret Becker所言,克爾特音樂是喜慶與哀傷並存的("celebratory and mournful all at the sametime" http://www.cmcentral.com/news/317.html New Irish Hymns介紹(在美國名為In Christ Alone: New Hymns of Prayer and Worship))。
另一個可作比擬的就是讀完魔戒感覺,雖然大獲全勝,但是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黯然(筆太鈍*_*不過一流作家用三本厚書營做出來的感覺怎可讓我這位九流寫手用一行文字就寫出來?想知請翻一下書。)。
有人說新紀元中取用一些克爾特傳統中的原素,有人甚至說有關克爾特的事物也不應碰,正如新紀元的東西也不應碰。我們可以用以下的圖去探索一下。
╭─————╮
| |
| New Age |
╭—┼—┬—┬—┼—╮
| | | | | |
| |A |D |C | |
| ╰—┼—┼—╯ |
|Celtic|B |Christ|
| | |ianity|
╰———┴—┴———╯
上圖表達出克爾特、新紀元和基督教可能有些同的關懷:
A、克爾特和新紀元
新紀元其中一個對克爾特傳統有興趣的就是基督教傳入前的巫術傳統。在New Age Web Works網站(http//www.newageinfo.com/)中的Ancient Cultures & Theologies部門,我們可以發現Gnostic、Shamanism、Taoism、Tibetan、Zen等,而克爾特的巫術傳統的Druidism也在其中,不過沒有基督教。(其實如果新紀元的「信眾」知道他們所學的神秘宗教其實是由以活人為祭等等傳統出來的,不知他們有何想法?如果他們說丟去壞的,好的還是可以學,不要詫異。) B、克爾特和基督教
上文已提,略
C、新紀元和基督教
新紀元和基督教其實也共同的關懷,其中一個就是重視屬靈世界,聖靈和邪靈也存在於那空間,而新紀元和基督教的分別就在靈界中,什麼是可信,什麼是不可信。
D、克爾特和新紀元、基督教
其中一個共同的關懷就是對自然的嚮往。不過結論當然不同,新紀元的是泛神論,基督教的是創造論,而克爾特則看是在基督教傳入之前或之後了。
可以說,克爾特和基督教有共通之處而不必跟新紀元有關(即B)。
克爾特特色的基督教音樂可聽嗎?
有一個問題就是如果克爾特這麼近新紀元,是否不碰為妙?我們又不是像那班美國信徒去尋根,聽有克爾特特色的基督教音樂有何好處?
首先我們不應只由自己的角度去看。有藝術家以克爾特的原素去創作,作保存及推廣文化,本身就有一定正面的價值。對我們的好處,又是另一種的價值,我們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以多個角度去看。不過如果不能,如作者自己是藝術和歷史的門外漢加上沒時間,也要知道自己在用多個角度中的取其中一個去討論。
如果我們只在音樂功能的角度來看,克爾特特色的基督教音樂對教會來說是另類音樂,這種另類又有什麼價值?
楊牧谷牧師在《壞鬼神學》一書指出教會重救贖論輕創造論的問題,殊不知不明白創造論也就看不清救贖論。大衛的詩篇中,也有用創造的大偉去感受神的同來,例如詩 19:1-3
[1]諸天述說神的榮耀;穹蒼傳揚他的手段。
[2]這日到那日發出言語;這夜到那夜傳出知識。
[3]無言無語,也無聲音可聽。
新紀元的「信眾」也可能會很喜愛這詩篇阿。
gospel的「前車可鑑書摘(二)」中有以下解說:
人類的困境,在於「暫存現世」與「永恆」之間的張力、「創造榮美」與「墮落—救贖(再創造)」之間的張力下,人要找到實踐的平衡點的高難度。正是這個難度,證明了人的有限與需要自謙。沒有人配說他找到了這個實踐的平衡點。
因此,我們不可以說創造就代表了上帝,因為它實在墮落了;我們也不可以說創造就不代表上帝,因為它的確有上帝的榮美。在我聽克爾特特色的基督教音樂的其中一個好處就像在聆聽「創造榮美」那一面的故事,作為對「墮落—救贖(再創造)」的平衡。
另一方面,斯托得牧師在《當代基督門徒》的末卷指出,神一方面啟示自己,令我們明白祂的心意;另一方面,我們其實無法明白祂,祂是神秘的。在我的觀察中,教會似乎多談啟示,太少談神秘,令信徒不是抗拒神秘,就是趨之若鶩。神秘這題目其實在信仰生活的中有其位置,必須要認識它。對我來說,神秘是一個令我看見自身限制的一個媒介,不是一個尋找超然力量的空間。聽克爾特特色的基督教音樂的另一個好處就像在聆聽「神秘」那一面的故事,作為對「啟示」的平衡,學習對神秘的態度。
在教會中,有不少詩歌也嗟歎現況,誠然這是出於作者真實的現況,但是克爾特特色的基督教音樂有大地蒼茫的廣度,也有歷史的深度,可令信徒看見受苦的不只是自己,一切受造之物也一同歎息、勞苦;而痛苦只不過令我們加入歷代信徒的行列,去敬拜那位最終的受苦者-就是神自己。
正如gospel所云,我們活在「暫存現世」與「永恆」之間,也就是活在兩種特質並存卻又矛盾的世界中,克爾特特色的基督教音樂中喜慶與哀傷並存的特質就可以成為了一種同理的安慰。
聽克爾特特色的基督教音樂,不會完全沒有風險,我不能保證聽了靈命長進,這音樂亦未必適合每一個人。不過神沒有叫我們過沒有風險的生活,克爾特特色的基督教音樂有其獨特之處,給我們聆聽另一面的故事的機會,我認為值得欣賞。
在此特別鳴謝samuellin弟兄在我發表上一篇克爾特音樂文章時提出幾個問題,這文章其實也是為了回應他部分問題而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