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這次的 " 生死 " 專題才第一次真正的正視自己的生死觀,在成長的歷
程中有許多週旁的價值觀在不知不覺中成為自己的而不自覺。直到有一個機會,
如聽了一場演講、看了一部書或如有這樣一個培訓的專題,才能讓人重新省思自
己內在。
那天上「翻譯與習作」課時,教授講了一個一連五個人去世真實故事,我忍
不住問隔壁的 classmates,「死亡是一件很嚴肅的事,為何對它卻沒什特別的
感受?」她一臉驚愕,看我認真的表情,她還真的認真的想了一下「因為沒有共
同的經驗?」另一個則脫口而出:「難道我們該為每一個去世的人哀悼?」我沉
默了。
面對著眾多有關生死的議題,縱然明瞭其切身相關性,但是在平凡的日子
中卻難以讓人感受到,從死而來的真實脅迫,反倒是在日常生活裏,那令人困窘
的人際關係、或是期終考前未準備完的焦慮感,反倒更顯的真實,如果所謂的「
迷惘、引誘、威脅、壓迫」,是死亡的另一種語言,誠如雲格爾所說的分享著死
的統治權,那麼,解決了這樣的問題,是不是就能夠解決死所帶來的恐懼感和神
秘感呢?
就儒家來說,人之所以死,是由於生命的源頭乾枯,因而動力枯竭。所以只
要解決這個問題,死亡的陰影就不複存在。所以當子路問孔子死的問題時,孔子
的回答是:「未知生,焉知死?」這是在問,我們是否每一時刻都對生命認真?
「我欲仁,斯仁至矣。」(論語述而)且「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人焉!」善已
經在人的心裡,問題是如何藉由道德修養將善真正的體現出來,因此每一當下的
真誠就是生命的永恆。儒家的解答,充滿了正面的生命精神。
就道家來說,依老子的反省,不死之道就在不生。生死是自然現象根本無須
悲傷難過。他引以為憾的是,許多人為了求生,反而讓自己落在「死地」裏,這
是人為所帶來的悲劇。所以道家的跳開之道當然就是不落在求生的困局中,所謂
的「無所」就是沒有沒有預留的弱點,使自己完全沒有被攻擊的空隙,也就能永
遠立於不敗之地。一個人置死地而後生的這種精神,就是連生都放開了,死也就
不再可怕了,沒有了悲傷痛苦、也沒有了焦慮困惑。
在中國儒道兩家的觀點,所謂的終極關懷就是在解決生命的困局,他們不解
答前世,也不寄望來生,而在化解此生。中國人以道德修養取代宗教信仰真的可
以解決死的問題嗎?能在日常生活當中,藉著道德修養對抗死亡語言的脅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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