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白人生 | 文／阿潑 |
 因故（註），原本立志四月之前不看院線片的我，前幾天晃到了電影院，然後摸摸鼻子，看了一部期待很久的電影「口白人生」。看完電影後，感到預期之外的滿足。忍不住對同學說：「這劇本真棒！」
我忘了是「追憶似水年華」還是哪些文學作品，以相當大的篇幅，毫不厭煩地描述生活中的細瑣：茶杯的顏色、款式、上頭的小碎花，拿起茶杯的分解動作，那個時候的光線溫度...。這些文學作品並不標榜「高潮迭起」、「精彩萬分」，而是靠著細微的描述功力取勝，在這種生活的細瑣上鋪陳出「故事」。口白人生當中的作家約莫就是這樣的作者，用十年的時間塑造了一個枯燥無聊的主角，偶爾畫出一些場景寫些無關緊要的人物，例如剛得到駕駛工作的女人，剛拿到腳踏車禮物的小孩，但是，他花最多力氣在主角身上：一個以工作為中心的國稅局查稅人員，永遠搭同一班公車、以同樣的步伐數穿越馬路、刷牙動作的次數固定、吃飯時間的時間長也要固定。我可以想像這樣的一本書，多麼細瑣，無趣。而作者花這麼久時間去營造這樣的一個人物，卻苦於一件事：如何讓他死。
艾瑪湯普森所飾演的作家Karen Eiffel，寫了很多有名的作品，每一本書的主角都死亡，這本書也不例外。
但是有個問題，這個生活枯燥乏味的主角Harold卻是個真人。有一天，他突然聽到一個聲音描述他正在做的事情，不是做了之後說，而是幾乎同步地說。他本來以為只是個如影隨形的聲音，而醫生認為這是人格分裂，在他拼命否認後，醫生要他向文學教授詢問。於是，他求助於文學教授Jules Hilbert，想從這些咬文嚼字頗具文學味的蛛絲馬跡中，找到這個聲音的線索。
之所以被認為是文學作品，來自於一句台詞：「Little did he know that this simple seemingly innocuous act would lead to his imminent death.」這是有一天他的手錶突然響了起來，他按停了他，重新調整時間（他極度依賴時間），聲音又響起來說他這個看似沒什麼的動作卻會讓他面臨到死亡，Harold開始對這個聲音產生極大的反應，也才求助於醫生跟文學教授。教授也依據這個「Little did he know」來判斷他涉入了一個文學作品中。並像偵探一樣開始幫他推理，他是那個作品下面的角色。
不過，Harold的故事不是真的這麼無趣的，Eiffel有幫他安排一個情節，讓他在查稅之時認識了烘焙店的Ana Pascal。Ana是個有人緣的師傅，不過他拒絕繳稅，他同意政府拿他的稅金來做事，卻反對政府拿他的錢來進行他不同意的國防軍事政策。Harold被這樣勇敢聰明的女性打動了，但他卻不知道如何面對。
當文學教授叫他判斷自己所屬的故事類型時，他根據Ana的反應，判斷出他是個「悲劇」。「既然是悲劇」教授說，「那就任意生活吧！去吃好吃的鬆餅。」 Harold想到他就快死了，而教授竟然只是叫他去吃鬆餅？！教授說，與其被牽制著生活，要面對死亡，不如在死前好好地活著，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
於是，Harold開始打破他之前所有的「規則」，做了他最想做的事，買吉他、任意走路，還有跟Ana告白--當然也得到Ana的愛。同時，他也發覺到書寫他的作家是哪位，積極把他找出來，希望不要讓他死亡。只是，根據作家的設計（作家在這部電影中，活在一種焦慮的狀態下，每天思索各種死法，就是要讓 Herold死得經典），Harold得死，而且以他的死作為結局，文學教授認為將會使作家的作品成為經典。
後頭的結局，就不方便寫了。
不過，後頭作家以感性地聲音說，我們的生活都被這些細瑣影響著，但我們也要感謝生活中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們可能影響了你的生死，但也可能讓你獲得新生：不論是一個擁抱，或是游泳的鼻塞，還是一個手錶。
學弟前幾天的msn暱稱讓我覺得很有趣，日文的原文是：「人ゾ弱ゆアガ、生わペ甲斐ゎやペ」意思是，正是因為人如此脆弱，才更應該有意義地活著。前陣子九把刀的文章也引用了漫畫「二十世紀少年」說：「普通地活下去也很重要」。當你面對死亡時，也許你會重新選擇活著的方式，只是，很多人並不能預知自己的死亡。所以，不要有太多規則，打破他，然後，好好「活著」。
讓不論活著或死亡，都是「有選擇」的。那個選擇，就會是價值。
當然，這部電影不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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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前幾天，同學找我去看「永遠的三丁目」的特映會，免費的，讓原本立志四月之前不看院線片的我非常開心（因為我很窮，不過彰化看電影只要一百元，只是大多我都不喜歡）。不過，雖然我因為 John的好心幫忙，跨越了因辦年貨而造成的大塞車，及時趕赴電影院，但同學卻因為必須在過年前完成的工作而遲到，以致於，電影開演了二十分鐘，才能入場。然後，我就不想看了。於是等了很久看一直想看的「口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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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口白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