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名:生殺大權(Who's life is it anyway?) 導演:約翰•貝德漢 明星:李察德瑞福斯(雕刻家)、約翰卡薩維蒂(艾醫生)
人物介紹:
哈肯恩:一位知名的雕塑藝術家,非常意外的發生一場車禍,送到醫院時他生命垂危,但在艾醫生全力拯救之下,他保住了生命。
派蒂:哈肯恩女友,一位舞蹈家,車禍之後半年間,每天都到醫院探望哈肯恩,為他帶來一束新鮮的花,為他打氣。
艾醫師:他認為醫生的職責是救人,不是殺人,只要醫學能力上許可他認為就應該不惜一切延續一個生命的存活。
史醫師:醫院女醫師,願意與哈肯恩談天,能同理哈肯恩的感受。
醫護人員:護理長羅小姐、男護士約翰、實習護士瓊、心理輔導包太太。
希爾:保險經紀人,哈肯恩委託希爾代表他爭取出院的權力。
人物特寫:艾醫師 電影中讓我印象深刻的一段對話:艾醫師帶著年輕的醫師巡視病房,討論一個突然死亡的癌症病人,一位年輕醫師突然在艾醫師的解說中打起哈欠.艾醫師問他:「你叫什麼名子?在醫院多久?你覺得如何?噁心嗎?」實習生回答:「喔!不不,我習慣死人了」艾醫師說:「是你對屍體開刀3年,死亡已經不算什麼了。」「那是敵人,死亡勝利了,病人才56歲!我要你們是做醫生,而不是挖屍體者。」
人物特寫:男護士約翰 每天面對生老病死的小人物,音樂與愛情成為他生活的調劑,他說:「在這個地方不能太認真,一樓可能有人死亡,另一樓有人在尋歡。」「哈先生一星期花好幾千元,而非洲一堆孩子死於麻疹,只要一點錢就可以救活他們,簡直是矛盾」
故事大綱:
雕塑藝術家哈肯恩,一場車禍中生命垂危,在艾醫生全力拯救之下,他保住了生命。經過半年的醫治照顧,藝術家意識徹底的清醒,但脖子以下完全失去知覺。醫師告訴他,一輩子都不可能起來行走或雕刻了。身體徹底的無能令他萬念俱灰,他逼女友離開他,然後開始爭取身體的主權,積極求死。 內容討論(一):車禍後的重生肯恩在加護病房6個月了,他和護士們互動很好談笑風生。實習護士瓊為肯恩按摩大腿,肯恩總愛說著性相關的笑話,讓瓊非常尷尬。肯恩說:「別在意,反正我什麼也感受不到。」當瓊為他換好床單,要擺上枕頭時,肯恩很慎重的說:「把我的手擺平,手掌向下,拉直手指,彎一些,讓手輕鬆。」電影中可以看見派蒂轉頭看著實習護士將肯恩的手放置好,派蒂的臉上一絲愁容。對於一個雕塑家,手是他創作的工具,哈肯恩極力保護他的手,也表示著他期待病情是樂觀的。 內容討論(二):真相在一次實習護士的餵食過程中,翻倒了飲料,護士急忙慌張為肯恩換床單的同時,肯恩從床上滑落地上。實習護士尖叫哭泣,非常惶恐,,肯恩發現他連幫助自己的能力都沒有,身體完全使不上力,哈肯恩頭部著地神情冷漠的說:「這不是他的錯,這只是個意外」彷彿他意識到自己身體徹底的無能也是個意外。 哈肯恩問艾醫師:「什麼時候可以出院?」艾醫師:「快了,快轉到復健病房」 又問:「我不完全依靠照護生存的機會有多大?」 這時艾醫生沉默。肯恩又問艾醫師:「我可以走路嗎?」「我可以使用雙臂嗎?」「我可以使用雙手嗎?」艾醫生坦然告訴他,現在已經是最佳狀態,電影中的肯恩異常的冷靜或說神情凝重,安靜得令人害怕。 史醫師給了肯恩5mg的鎮定劑藥丸哈,肯恩擺頭拒吃,他緊閉雙嘴,憤怒抵抗。肯恩說:「我唯一剩的就是我的意識,我不想讓它也麻痺!」當艾醫生決定為他注射10mg鎮定劑讓他入眠,但他不肯,他要保持清醒,哈肯恩斥責,怒罵、吼叫......他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無法阻止艾醫師在他手臂注射鎮定劑。 這時哈肯恩大喊:「我沒有允許你這麼做」。此刻他徹底明白,他對他自己的身體不可能再有自主權,儘管他腦袋很清醒。 艾醫師問他:「當你雕塑工作不順利時,你是否放棄?」肯恩說:「沒有」,艾醫師說:「所以我也不會放棄」。肯恩激動說:「我是你的成品嗎?」「還是,我只是一堆黏土!」艾醫師在肯恩的咆嘯中走出病房。 這段話相當讓我心痛,作品與黏土的本質是相同的。黏土經由藝術家的手成為一件完整的作品。在成果展示上,作品象徵的是成功、完美的,而黏土意味著放棄、失敗。對於肯恩完全無法支配的身體,攤在床上,任人翻來覆去,就像一堆無法成為作品的黏土。 內容討論(三):「看到妳就提醒我的無能」知道真相這晚,肯恩不再與換床單的護士談笑風生,等大睡一場醒來以後,在風雨交加的閃電中隱約可見肯恩疲憊的表情,他回想起過去和舞蹈家女友的生活點滴。電影中出現一段女友獨自跳舞的畫面,自由快樂擺動著身體,他愉悅的坐在一旁畫下女友充滿生命力的舞動,用雙手雕塑出一個翩翩起舞的作品,他們親吻擁抱彼此。 電影將場景拉回醫院,將鏡頭停格在藝術家萎縮扭曲,被護士置放在胸前的雙手。自由擺動的身軀與癱瘓無法自主的雙手,形成一個很大的反差,也意味著這樣的愉悅與愛將不再存在。女友裸露擺動的身軀與肯恩充滿愛慕的眼神,也暗示著肯恩不只對身體沒有自主權、對性愛也沒有自主權。 隔天女友來訪,肯恩問派帝:「我這六個月沒和別人睡過覺,妳呢?」派蒂搖頭回答:「沒有,我愛的是你」。肯恩說:「我是一個讓人照顧一輩子的人,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哈肯恩,我是另外一個人,我知道妳充滿愛,願意犧牲,但我不想接受,請妳離開!」,「妳的出現讓我想起過去,看到妳就提醒我的無能,永遠的無能!」「如果妳不想折磨我,就請妳離開!」 女友含淚離開醫院,此時細心的男護士用手帕輕輕為肯恩拭淚。 內容討論(四):醫護人員盡一切可能幫助肯恩積極面對人生。心理輔導員與肯恩的訪談中強調:「雕塑並不是藝術的唯一方式,你還有其他的事,例如:改成演講教學、幫助 有天分的人成為藝術家等等」肯恩反駁:「雕塑是我的生命,而你們卻認為要不顧一切活下去才是對的。」當輔導員又用同樣方式說教時, 他氣的喘不過氣時,被送回病房急救,肯恩左右擺頭想弄掉氧氣罩。終究他仍活著,他意識到他連選擇死亡的能力都沒有。 男護士和實習護士,偷偷帶肯恩到地下室去聽護士們工作之餘組成的打擊樂團的演奏,希望他能感受到小人物簡單的快樂與希望。而這些短暫的感官歡樂與狂笑似乎無法帶領肯恩走出傷痛忘卻苦難。 在一次史醫師的巡視中,肯恩讚美史醫師的胸部很美,肯恩說:「雖然我的身體無能,但腦子還是個男人的腦,我真的想死。」史醫生到肯恩的工作室,拜訪派蒂,派蒂卻有不同的想法:「肯恩已經死了,我尊重他的意願,讓他做他想做的,讓他走吧!」史醫師欣賞了肯恩充滿生命力道的雕塑作品,同理到肯恩所謂的:「藝術就是他的生命,現在我的生命已經結束,我已不能做想做的事。」她帶回肯恩的一件雕塑「上帝的手」(這個藝術作品是模仿米開朗基羅的壁畫「亞當的誕生」中上帝的手,象徵著上帝賦予亞當生命的含意。)手是創造的工具,也為藝術家無法自主的手感到悲傷。 內容討論(五):生命已無價值,決定為自己爭取死亡雕刻家認為生命已無價值,決定為自己爭取死亡。但是連餵食都得依賴醫護人員的他,當然不可能作任何動作來自殺,院方,在情感上、在道德上、在法律上,都不可能協助他死亡。他找保險公司律師,希爾,成為他的法律代理人,不直接爭取安樂死,只爭取離開醫院,因為病人有不接受治療的權利,只要證明病人有判斷的能力。艾醫師相當反對,他說:「我的職責是救人,不是殺人,放走哈先生等於是謀殺他,我們花了這麼多精力、財力救活這個人,我不會放棄。」希爾也堅持要自己找一個精神科醫生來鑑定病人神智上有判斷的能力。此時史醫師看著攝影機螢幕中的哈肯恩,生活沒有隱私、沒有尊嚴。史醫師對哈肯恩有極大得同情與理解,她說:「我不知道我如果像他一樣,我願不願意活下來!」轉頭看著艾醫師,她問「你呢?艾醫師,你願意這樣活著嗎?」 內容討論(六):聽證會的判決:無論法官如何判決,結果都是殘酷的。希爾為肯恩爭取到一個醫院內的聽證會,想為肯恩爭取出院的決定權。「病人有沒有權利主張自己的身體?」令法官十分為難,就法律而言,病人要求離開醫院,是個絕對合法的要求,但法官宣判病人勝訴的同時,就間接同意了病人的自殺。無論法官如何判決,結果都是殘酷的。 艾醫師透過精神科傑醫生,說明病人此時精神上憂鬱,沒有作正確判斷的能力。 希爾邀請的精神科醫生巴醫師誠實的說,他從跟病人談話過程中,知道病人精神狀態是可以作判斷的,巴醫師:「情緒低落是自然反應,他很精明,他的精神狀態是可以作判斷的,只是我個人並不同意病人求死的判斷。」 此時肯恩也意志堅定的談論他清楚的意識卻徹底無能帶給他極大的痛苦....。他說:「在醫院你們將盡一切努力養活我的腦,但我卻沒有機會得知,我是否可以用腦來做任何事。」「殘忍不是決定一個人的生或死,,殘忍是剝奪一個人選擇的權利。而你們,一個完全不認識我的人,卻有權力決定我的生死。沒有血,沒有慘叫,並不就表示沒有痛苦。」 最後,法官參考其他法院類似的判決,裁決病人有權主張離開醫院放棄治療。法官說:「我認為哈先生是勇敢且有思考的人」,這是一場無論法官如何判決,結果都是殘酷的判決。聽證會結束後,艾醫生央求肯恩:「留在醫院,我保證醫院一定按你的意願,停止一切治療也不餵食,這樣妳會漸漸昏迷.........至少你不會是一個人,而且不會太難過。」肯恩問他:「為何要這麼做?」艾醫生說:「因為你可能改變主意」,意味著當肯恩後悔,艾醫生可以立刻救人。執著堅定的語氣,再次宣告他的理念,「我的職務是救人,不是殺人。」 肯恩回到病床,醫護人員落寞不捨,紛紛與他道別,為他拉上布簾。布簾內的藝術家,表情沉穩冷靜,平緩寧靜地等候生命的漸漸流失,布簾外,護士仍舊做著日復一日持續救人的工作。薄薄的布簾隔著死亡與生存的深淵,這一幕讓我久久不能釋懷。最後一幕,鏡頭從肯恩移到病床前的雕塑作品「上帝的手」,電影是個開放的結局,沒有人能預期將發生什麼事。藝術家無能的手宣告著生命的死亡,而「上帝的手」卻意喻著上帝對生命的創造,「手」成為貫穿這部電影的一個主題。 心得分享: ※「藝術家的手」vs 「上帝的手」
「手」成為貫穿這部電影的一個主題,藝術家的生命力來自他熱愛的雕塑工作,手是雕塑的工具,腦是創造力的來源。一場意外後,藝術家擁有意識清晰、思考敏銳、有主見有喜怒哀樂的腦與一雙癱瘓無法自主的手,他覺得自己不再是完美的作品而是一堆失敗的黏土。肯恩鍾愛的仿作雕塑「上帝的手」,象徵著上帝賦予亞當生命的故事。在上帝的雕塑中,人類是上帝完美的作品,決不是一堆失敗的黏土。 在這部電影,藝術家無能的手代表生命已經死亡,生存毫無價值。生命價值的定義也是值得探討的主題,價值是由受造者的成敗決定、還是創造者決定?上帝的手塑造我們,祂期待我們的「樣子」會是什麼? 對藝術家而言,工作是他的生命,是不是可以如同心理輔導員所說,透過工作的更新與改變,創造出新的生命價值。如同肯恩在聽證會上說:「在醫院你們將盡一切努力養活我的腦,但我卻沒有機會得知,我是否可以用腦來做任何事。」他認為救活他的腦是沒意義的,但是,他是否願意用他的腦來做其他有意義的事? ※「有沒有判斷的能力」vs 「有沒有做出正確的判斷」
「有沒有判斷的能力」是聽證會上法官裁決「病人有沒有權利主張自己的身體?」的標準,但藝術家決定生與死的判斷是依據什麼因素?自己的藝術工作,性愛關係,一場嚴重的車禍在多人搶救努力中,與死神拔河,難道活著不是一種恩典嗎?醫護人員與女友的照護不值得感恩嗎?肯恩ㄧ直把重點放在「爭取身體的決定權」,或者他該更認真思考「爭取身體的決定權之後,在生死的選擇中,如何做出對的決定」。藝術家離開醫院的選擇都令我們扼腕,如同精神科巴醫師說:「我認為藝術家精神狀態是可以作判斷的;只是他做了錯誤的判斷。」 ※絕望 vs盼望
藝術家和艾醫生都是執著熱愛自己的工作,肯恩堅持「我的工作就是我的生命」,但是身體的無能令他對生命感到絕望,一心求死。艾醫師堅持「我的職責是救人,不是殺人」,反對肯恩出院,讓人以為殘酷。在最後一刻,聽證會判決肯恩有不接受治療的權利,艾醫師仍不放棄,他說服肯恩留在醫院,他說:「因為你可能改變主意」,意味著當肯恩後悔,醫生可以立刻救人。給病人改變的機會,盼望生命隨時有轉機,這一種慈悲,讓我動容。 電影中的男護士,他每天都快樂照顧病人,如同他說的:「在這個地方不能太認真,一樓可能有人死亡,另一樓有人在尋歡。」,一個每天面對生老病死的小人物,音樂與愛情成為他生活的調劑,充滿著簡單的快樂與盼望。 我們該如何看待我們生命中的苦難呢?藝術家充滿絕望,艾醫師在最後一刻仍期待著生命有轉機,而絕望與盼望是否影響我們面對苦難時的態度? 提問與討論: 1、在這個故事中,艾醫師與藝術家對生與死的堅持有著強烈的衝突,你對艾醫師的看法是什麼?你在醫院有遇過這樣的醫師嗎? 2、女友不願肯恩痛苦,決定尊重肯恩並離開他。如果你是肯恩的女友,你認同「放手也是一種愛嗎?」
3、男護士約翰在醫院裡每天面對生老病死,你認為是什麼原因讓他的生活充滿著簡單的快樂與盼望?在他和藝術家的互動中,哪一個部分最令你感動?
4、藝術家聽證會勝訴後,回到病床等候死亡。你如何看待醫護人員與藝術家的告別?如果你是藝術家的朋友,你會如何與他告別?如果你是這位藝術家,你將如何與自己告別?
5、如果藝術家在生命結束的前一刻後悔了,希望艾醫師救他,你覺得可能的因素是什麼?
6、藝術家認為「我的工作就是我的生命」,你也這麼認同嗎?如果你是這位藝術家,你願意這樣活著嗎?你覺得生命的價值是什麼?在上帝賦予我們生命時,你認為祂期待我們的「樣子」是什麼?
7、如果你身旁有人正面臨對生命相當絕望的處境,你覺得你可以怎樣陪伴或幫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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