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神操弄的人性:淺談希臘史詩《伊里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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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神操弄的人性:淺談希臘史詩《伊里亞德》

文章李若凡 » 2017-08-01, 22:59

李 若 凡




在楊照老師的引領下,我閱讀了希臘經典的史詩《伊里亞德(Iliad)》(中譯本);深深地感受到,這部史詩的偉大…….

希臘的經典史詩《伊里亞德》,相傳是由西元前八世紀的詩人荷馬所撰。在古希臘與羅馬時期,便成為公民教育的重要內容;自文藝復興以降,又成為西方菁英教育與文學傳統的古典經典。

從形式上,這部史詩採用的,是六音步長短格的音律。可惜,我沒有能力閱讀希臘文原文,所以對於書中詩句的音樂性,沒法領會。但從中譯的詩句中,我仍然可以感受到作者詩體創作的巨大力量。全詩,有15,693行,分為24卷,構成了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

故事的背景,是希臘聯軍遠征在小亞細亞的特洛伊城。在圍城的第十年,希臘遠征軍的首領阿格曼儂(Agamemnon)與軍中最強大的勇士阿基里斯(Achilles),發生了衝突。阿基里斯的憤怒,使他決定不再繼續參與戰鬥。由此,展開了故事的情節。

缺少了阿基里斯的希臘遠征聯軍,節節敗退。在危局時,阿基里斯的摯友佩特洛克勞斯(Patroclus)穿著阿基里斯的盔甲,與敵軍作戰;結果,被敵軍主將海克特爾(Hector)所殺,盔甲也被其奪走。阿基里斯在悲憤中,重新投入戰場,殺死了海克特爾。最後,希臘遠征聯軍也攻陷了特洛伊城。

史詩中,對於戰爭場面的描寫,驚心動魄:從浩浩蕩蕩的陣列,到殺戮的特寫。而每一個被殺死的戰士,史詩都會提到他的姓名與來歷;讓我們感受到,那些被長戈刺穿頭顱的人,並不是只是數字,而是一個又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所有的事情,源自於一件事:阿基里斯的憤怒。人類最可怕與難以控制的情緒,就是「憤怒」。而更可怕的是:人類的情緒與憤怒,是由奧林帕斯山上的眾神所操弄的。對希臘人來說,這並不是神話,而是他們的宗教信仰。天上的眾神:宙斯、阿波羅與戰神阿瑞斯,是支持特洛伊人的;而赫拉與雅典娜,則是支持希臘遠征軍。地上的人類,在互相戰鬥;天上的眾神,也在互相鬥爭。

眾神,會因為自己的喜好、忌妒、憤怒,或是因為與其他神的討好或競爭,而操弄人類的情緒、情感甚至戰爭。當希臘遠征軍想要收兵回家時,雅典娜便用神力鼓舞希臘軍的士氣,使戰爭繼續進行;而當特洛伊軍處於不利時,戰神阿瑞斯甚至親自用神力參與人類的戰鬥。一場剝奪許多人生命的戰鬥,可能只是因為天后赫拉嫉妒天神宙斯聽從了另一個女神的意見。神,擁有巨大的神力,但在道德上卻沒有比人類崇高。這就構成了希臘人的宗教觀:人與人之間的糾葛,纏繞著神與人之間的操控關係,讓人(類)存活在雙重的桎梏之中。

希臘眾神對人類人性的操弄,到了古典希臘的哲學時期,哲學家們開始提出了反省,去思考:人(類)能否用自己的理性,決定自己的人生與生活方式。也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奠定了西方兩千多年理性主義的基礎。

從格局、詩句到對人性的描繪,《伊里亞德》都是一部不朽的偉著;值得每一個希望瞭解西方文明源頭的人,細細品味。從那些逝去的特洛伊戰爭英雄,我們看到了文明的光,與人類處境的原型。到今天,仍啟發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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