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的影片,當年對信仰一無所知,對此部影片所留下的印象就如村民們見到鵪鶉、大海龜、牛頭、美酒…等等及那頓豐盛晚餐的讚嘆。今天經由老師的導引,再看一次,「芭比的盛宴」真是發人深省、回味無窮的一部影片。
人在人世間常常在做選擇、做掙扎,只是在做大決定或做那足以影響一生走向的選擇時,掙扎更加劇烈;當然有選擇就有所堅持也有所放棄,所選擇的真的都能如願嗎? 所堅持的都能持守嗎? 所放棄的真的失去了嗎? 頗耐人尋味的。
軍官勞倫斯與教會人士相處似乎少了融入感,因為他是帶著目的的,在似乎感受不到姊姊瑪蒂娜的明確回應,加上內心對於功名、對上流社會生活的聲聲召喚,時間慢慢流逝,最後,掙扎過後帶著「我發現生命是艱苦而無情的,在這世界裏,有許多事是不可能的。」的心境,選擇離開愛情沒有結果的傷心地,回到城市專心往前看,追求他想要也比較可能得到的豐富人生。
姊姊瑪蒂娜對勞倫斯的熱情與愛意難道沒有心動、沒有掙扎嗎?經由與妹妹的對話我們知道有的,寧靜安穩沉靜的瑪蒂娜心中是曾泛起漣漪的,或許曾有那麼一剎那想要隨勞倫斯而去。但是應該是出自自己對信仰的虔誠、忠誠與使命感;加上父親自幼的庭訓、教導除了服事上帝,世間一切其他追求,都是次等下品,況且父親在服事上的倚賴程度,此外她應該也深深的感受到勞倫斯與自己在生命特質、在信仰上各面向的差異,及日後因此可能產生的種種實際困難與分歧,讓他最終選擇留下來與父親、妹妹繼續服事上帝服務他們的教友。
妹妹菲麗帕有如天籟般的美麗純淨的嗓音,震撼了聲樂家阿奇歷帕平,感受到上帝讓他發現了這如天使般的聲音,可能調教成為巴黎歌劇院首席女高音,菲麗帕嘗試接受了他的教導,開發了更多歌唱技巧,聲音感情逐漸也被引發舒放,她也漸漸感受到帕平的強烈愛意,也許在那時間點這樣的愛讓她感到懼怕無法接受,也許巴黎歌劇院所要演唱的曲目讓她感受不到那’是在讚美主的歡樂歌聲,或許還兀自恐懼將會墮落,也許也有與姊姊相同的對信仰的虔誠與使命,知道一生是要全心全意奉獻給上帝,於是她選擇了放棄了歌唱,也拒絕了帕平。
雖然兩姊妹都選擇拒絕接受臨門的愛情,兩位男士也只好告別他們的心、他們的希望,選擇離開小島再度乘著小舟,回到真實的人間打滾,繼續追求他們想要的或是原有的生活,後來也都有達到他們的所求所想,但隨著時光流逝,年老髮白驀然回首,追求的功成名就都得到了,勞倫斯將軍卻也感慨虛空的虛空,一切都是虛空;聲樂家阿奇歷帕平在給妹妹菲麗帕的信中也強烈的表達了自己的感受『…..When I think of your honored, respected and surrounded by a warm and happy swarm of children and when I think of myself -- a lonely, graying old man forgotten by those who once applauded and adored me. I feel like that it's your who chose the better path in life. What is fame?.... 』 ;看似他們對當初的選擇有一絲絲的遺憾。 但我們也不可忽略他們在小島上短暫時間停留,對他們生命所產生的影響,當初曾被教會拒絕的,也選擇離開教會,日後卻居然能回過頭來協助教會的更新。在牧師家中聖經、歌誦、禱告及講道中浸濡不少時日,也觀察兩姊妹的生命態度與特質,這些都在他們的生命留下痕跡,畢竟真理的種苗已經在他們心中有根植了,所以才能一遇機緣,便霍然有悟,不但成了他們信仰的根基,影響了周邊的人,也回頭堅固了小島上年老的信徒們;這真的是生命在影響生命,而且影響是有連環的效應,但是影響力的發揮則也是需要信心的等待。
聲樂家阿奇歷帕平雖帶著傷心和遺憾離去,但最終自己對生命和信仰的體悟是真實而且深刻的,除了自己以外,我們可以推想他影響了其他人,最起碼芭比是受影響的,是什麼能讓遭逢人生劇變的芭比不是哀怨、不是抱怨、不是抱著我是大名鼎鼎的巴黎名廚,卻要落魄屈居於小村庄?她是謙卑的服事兩姊妹與村民,除了形勢迫使、她的人格特質,好友阿奇歷帕平應該也有相當程度的影響,至少因著他的引介芭比的來到村庄,使得村莊多了熱鬧活潑氣氛,也讓人感受她的生命活力與謙卑服事,最後更因著芭比的盛宴,用豐盛的晚宴讓差點分崩離析的教會得以更新,令人的生命重新復甦、靈魂重新甦醒,人與人的關係也重新連結,這場偉大恩典盛宴,更不僅讓人見識到藝術不是試探、不是誘惑而是恩典之一,藉由藝術也能讓人經歷神的恩典。藝術用於服務人群,無論對是平民百姓或是對達官貴人,都是實現了造物者創造的美好心意。
在小島生活後,勞倫斯言詞舉止自有一番不凡氣質,偶而引言聖言佳句,更是博得上流社會人士的青睞,名位節節高升;經歷過豐富繁華的人生經歷後,年老的他更能體會聖經傳道書的真理。我們不知他再度回到的小島目的是單純探望老姑媽,或是也想看看當年所放棄的寧靜安穩沉靜的瑪蒂娜如今過的如何?自己當年的決定對與否?但是幽默的上帝卻讓他參與了芭比的盛宴,真正使他靈魂甦醒的盛宴,他也成了這場盛宴僅次於芭比的關鍵人物,在盛宴的餐桌上兩姊妹及村民們,視珍饈佳餚有如魔鬼的誘惑,大夥約定不對食物做任何回應,只有將軍沒有「舌頭是用來讚美感恩,不是耽溺於滿足肚腹享受」的害怕,眼前的美好物質享受他不排斥、不抗拒,他是敞開心懷、毫無戒備的享受著山珍海味,好像只有他才會品嘗眼前的美饌,也只有他一直對著美食佳釀讚不絕口,對他而言眼前的美味是食物最高的藝術境界。原本協議不吭聲的村民們,耳中聽著將軍的對佳餚的讚賞,心中其實對美味佳餚也是有感動的,只是似乎深怕發出任何讚嘆會違背信仰、墮入沉淪似的,各個禁聲不語,然而隨著將軍的讚嘆…..盛宴的氛圍漸漸的也在他們身上產生了奇蹟式的影響,村民口齒也放鬆了,講起老牧師還在的歲月,講起以往的生活,彼此之間的嫌隙、凍結的關係也慢慢的瓦解,隨然還是沒能對飲食藝術絕佳境界發出讚美。但最後意識上的禁制沉默還卻是由勞倫斯點破,勞倫斯起立以虔敬的神情道出他真實的生命感悟:「慈愛和誠實彼此相遇;公義和平安彼此相親。」(Mercy and truth are met together; righteousness and peace have kissed each other.)又說:「恩典竟是如此無所不能,它所要求的,只是我們憑信心等待。看過往,我們選擇了我們所認為的福份,可是我們沒有選擇、我們所拒絕的福份,時候到了,卻也一併賜給了我們。」
是啊!一切都是恩典,兩姊妹安靜沉穩的服事上帝、服務村民事恩典;對曾經短暫停留小島的勞倫斯與阿奇歷帕平是恩典,他們體悟生命的真諦與信仰真理;芭比的來到小島對巴比本身是恩典,對兩姊妹、對村民是恩典;芭比的盛宴是更是絕佳的恩典,對芭比而言讓她能夠再次發揮絕妙飲食藝術境界,父出無私、無條件的奉獻,用豐盛的晚宴令在場所有人的生命重新復甦、靈魂重新甦醒的偉大恩典盛宴。
恩典是一件禮物,花費了受贈者的所有,而領受的人卻分文不付,恩典不要求我們任何東西,而是單單要我們充滿信心等候領受,恩典以八比的盛宴臨到村民們,也以各種型式臨到我們每個人。(曾淑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