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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物理與新認識論 1992, 3, 26 吳文成 |
| 後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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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死前,我會向世界宣告:『我曾經愛過!』──這是唯一我沒有遺憾的。」 ──托爾斯泰 ──當我站在世界的脊頂,我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我是為著別人的緣故,才活在這地球上。 在數世紀的流程裡,人們繞了一大彎才真正發現到,原來我們過的是一種極端而不平衡的生活,對物質的重視,對理性萬能的強調,對道德至善的追求,已經使我們喪失活潑和與自然間的和諧感。一方面,我們把自己塑造成「生活的機器」,而忘了我們是可以選擇快樂的生命體;在另一方面,人類的自以為是與自然相互衝突。這兩方面令人們無法重返自然,這種分割,同理智與本能的分割,是同樣尖銳的。 雖然現代哲學,尤其是生命哲學,瀰漫著悲觀的氣氛──絕對的不復在,現象界與實在界的分離、標準的失去與對死亡的恐懼──但換個角度來看,絕對的不復在可以使人們不必汲汲於唯一的目標,了解理性的限制轉而重視經驗的體認;現象界與實在界的分離使人們了解自己的有限,在自然面前虛懷若谷;標準的失去,正可以讓人們多元發展,創造各自生命的豐富感與多樣性;對死亡的恐懼令人們更珍惜「現在」,更珍惜生命裡的甜蜜與真愛。 對生命而言,什麼是真正的實有呢?齊克果和尼采都強調:每個人只有通過自己的努力,通過和各種同化相對抗,通過孤獨和痛苦的內心體驗,才能成為真實的個人。 「藝術不是為了擺脫苦難,而是為了更深切的體驗苦難」,「更深入地使全身心沉入那衝突、分裂的苦難之中,它不是讓人明白自身的悲劇,而是讓人在一個虛擬的幻象中親身經歷自身的苦難」。快樂就是成為你自己。 讀者可能在懷疑為什麼筆者把主題轉到「生命」上來呢?哲學、科學與認識論都只是工具而已,筆者所真正希望看的是,人們能夠藉著這些工具,體驗到生命──人真正應專注的對象──的全部與價值;藉著這些工具,更了解自己與世界的關係。即使痛苦也是甜美的,或許托爾斯泰的這番話才是偉大生命的全部感受。 |